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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

古時,「曲」是單元性的音樂範疇;「歌」則有眾多分類,如詩、詞、令等,以字傳意,揚聲傳情,現代眾多的流行歌曲,則以生活為中心散射出各種不同的故事與情緒,將某個人生片段或際遇透過短短地3~5分鐘表露無遺,甚至觸碰你內心柔軟的那一塊,並讓聽歌的人往往可以哭上一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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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否有過一個人洗澡時,莫名地哼起某首歌的旋律,或是當下自己亂哼的曲子?其實那就是你對於某些人生片段或過去的「書籤」,這些曲子所代表的一定會是生活中,不論大小際的當下,雖然無法呈現完整的故事,但我們總能記起那似有若無的畫面。回憶會因為時間不斷龜裂,成為無法拼湊的碎片,同時可能會與其他記憶混在一起,方才這簡單地說明,其實是在說「曼德拉效應」,將於每個人身上作用,且記憶是不可靠的,那麼我們該如何想起那時的瞬間,又該怎麼去拾起遺忘許久的感動。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塑造「記憶媒介」,媒介並無設定是物品、空間或其他,但能與自身情感、生活波動最相關,將會是最強力的連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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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過音樂可以快速地鏈結,並於每個人在特定情緒下產生化學作用,且讓幾首歌於腦海中特別地朗朗上口,有些人喜歡的可能是曲,另一批人則可能喜歡的是詞,在國外甚至有情侶會將某首歌曲定為屬於彼此的情歌,不管是歡笑或悲傷,都是與生命共鳴的作品。音樂似乎已經成了幫助打破生活孤寂,或是表達自我、傳達愛意的方式,而歌曲之所以打動人心,還有為它發聲的歌手,若唱的人無充足的生命經歷,也只是鵲鴉對空一鳴。所以不論是作詞、作曲或是演奏、歌唱的人,需要的是好好過日子,因為「生活是鏈結靈魂的妙方。」,英國詩人羅伯特・勃朗寧(Robert Browning)這句話著實對應著所有與生命美好有關的事物,同時提醒我們需要記得工作並非唯一,生活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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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好過日子,在忙亂的現代,似乎已成了另一種奢侈,內心因不斷堆疊的工作變得空泛,最後成了日復一日地活著,或是追求中華傳統思想中「五子登科」的成功。「我只惋惜一件事,日子太短,過得太快。一個人從來看不出能完成什麼,只能看得出還應該做什麼。」這是諾貝爾獎得主居里夫人所說一句話,成功之後會是什麼?個人見解是「不斷地實踐」,只要把喜歡的事融入日常,讓生活幫助你自己成為更完美,當然,這沒有盡頭,只有無止境的路途,但更喜歡自己,似乎是每個人在現代生活中的課題,將每天都過得溫暖、滿足,身體與靈魂也會變得圓潤,甚至可以將自己變成撫慰其他人的媒介。AVEDA創辦人-朱平老師,曾在某次聚會時,對我說過,「一生中,若能觸碰他人內心柔軟的那一塊,並溫暖它,那麼生命的價值就會不斷地在人之間傳遞,也是最能定義『成功』的方式。」毛孩子時不時以可愛的姿態融化著我們的內心,那麼牠們是否在觸碰內心這一部分,做得比人類還要成功呢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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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無法否認,毛茸茸地動物,總能在剎那間的眼神與動作,撫癒受傷的心靈或是卸下因工作聳起的肩膀,再加上各種因素如:孤獨、愛心或其它,而多了寵物,對於這事,我總覺得不應該以寵「物」,代表毛孩們於生命中出現的位置。在「台灣咪可思關懷流浪動物協會」為貓兒區分為三種個性,分別是伴:個性穩定,適合陪伴、友:當作室友,需要耐心與愛心、玩:精力充沛,需要陪玩,當然,無法以三種定義去區分每一隻毛孩子的個性,因為牠們是獨立地個體,所以在身邊的牠可以是家人、朋友、室友、知己,也有扮演路邊偶遇的老友,最近聽到一首是由郭靜所唱的新曲《流浪貓小虎》,詞中把人與貓的角度融入了同一個生活中,而「莫名的倔將,是我的朋友,身上的花紋,掩飾所有斑駁」這四句話寫進了我的心坎裡,因為浪貓在外面的壽命都不長,對牠們來說,狗、懷有惡意的人類、汽機車、亂餵食,都會造成身體龐大的傷害甚至死亡,對此,我很想知道一樣身為貓奴的她是怎麼看待生活、唱歌與新曲中的浪貓小虎,所以邀請到了美麗地郭靜來與我們聊聊。

 

 

熊貝:「生活」,這個詞很簡單,大家也明白其意義是什麼,但現代人工作的關係,不斷受限於各種框架,往往很難活出自己的樣子,塑造出「儀式感」或許可以找回一些對生活的憧憬,多數也都是三分鐘熱度而中途放棄。身為藝人的妳,被工作排滿可能早就習以為常,郭靜是如何看待「生活」?對妳來說,其熱情與意義會是什麼?妳又是怎麼找到生活的重心?

 

郭靜:拆解生活這兩個字,像是「生存」加上「活著」,這就像機械人過著無感的每天,只想日復一日地過著,延續著希望屬於自己的明天。現在的我以「生存」加上「樂活」去解讀生活,希望每天都可以過得開心,且這樣的開心是屬於自己的。會這麼想是因為有很多人是為了別人而活,卻少了自己,但我們應該不論原因是什麼,留一點空間給自己,去尋找興趣或能讓你感動的事物,並放大這一點,才不會讓生活變得枯燥乏味。我曾經在《儀式感》一書中,看到這麼一句話,「把將就的日子,過程講究的生活。」聽完後,我似乎懂了些什麼,但又如你所說,做起來是比較困難,且尚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事才可以塑造對於生活的期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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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靜的愛貓 七七&森森

 

像我的話,因為養了三隻貓,所以出門前,都會對他們說「我要出門賺你們的罐罐錢囉」,雖然有些人覺得不要這麼說,因為牠們可能會焦慮,但這樣的動作,讓我出門後期待著牠們來迎接的可愛模樣,這是我擺脫生活枯燥、乏味與制式化的動作。在日常當中,還是要尋找一些為自己充電或依偎的元素,例如:我在梳化時,會持續觀察我家的貓,若看到牠們在玩耍或看著窗發呆,我會停下手邊的動作,馬上跑過去幫牠拍照記錄下這一刻,上班時回顧這些照片,心情就會特別好,就算工作多也不會覺得累或煩,現在的我不覺得負面情緒多,反倒覺得目前能有這麼多工作,心中是充滿著感恩與感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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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靜的愛貓 偷筆

 

熊貝:郭靜會為自己打造每天的「生活儀式」嗎?會用什麼樣的方法,去記錄下每天的感動,或是被觸發的靈感?

 

郭靜:其實我都會用拍照的方式,記錄下每天的大小事,這些不一定是工作的照片,有可能是我上班路上的景緻。美的東西就是瞬間即逝,我會希望盡可能將它們留下,興許是一片從建築物間,露出讓我充滿喜悅的藍天白雲;或是我家的貓;或是隨手拍下的畫面。幾天前的日子,也因此我常常在回顧照片時都可以看到5~6年前的照片。你知道的,看照片有時就會一發不可收拾,越看就會促使自己回想,也重新想起當時的記憶與當下,所以隨手留住的「景緻」對我來說非常重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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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靜的愛貓 偷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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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靜的愛貓 七七

 

熊貝:人說唱歌光有技巧是不行的,往往都需要演唱者投入情緒,才能唱入心扉,至今已有許多朗朗上口的曲子,例如《下一個天亮》、《在樹上唱歌》等,到了最近的新曲《流浪貓小虎》角度忽然從「人與世界」轉向「動物視角」,我很好奇妳是如何變換情緒,去詮釋這首曲子?

 

郭靜:其實我覺得《流浪貓小虎》可以分很多層次,當我接觸這首歌時,我當下就想以「貓」的視角去詮釋這個作品。當然一部分原因是我喜歡貓,對牠們的了解很多,不僅只於我家的孩子,對外面的流浪貓,都會仔細地觀察,路邊看見牠們的身影,心裡那句「有貓出現!」,會使我情不自禁地保持距離去尾隨、觀察牠,但是因為個性的不同,有些親人,有些怕人,而怕人的貓,都會讓我好奇牠們究竟擁有著什麼故事?而怡良的詞,恰巧與我了解浪貓的狀況是一樣的,露宿街頭、有一餐沒一餐,不難想像牠們原本可能擁有完整的愛與溫暖的被褥,現在則被迫回到街頭,甚至需要回到打獵或乞討的生活,那包裹在身上無助的心情與每天面對的生命危機,那樣的感傷其實不難想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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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浪貓小虎

 

臉書上有些關於貓的社團,我有時會看到貓出了什麼事,就會落下淚,所以當怡良的詞完成時,練熟後,我的心情其實是崩潰的,因為我在詮釋時,我就是一隻流浪貓。想像我看見的人、環境的孤寂與無助,會想讓自己躲藏起來,然後會回想本來有主人的我為什麼會在這邊?這裡又是哪裡。這首歌編曲所呈現的孤獨感非常強烈,因此那情緒本因套用在流浪貓。另一層次則是套用在人類身上,就是曾經有過愛,若沒有愛時,該怎麼習慣與生活,情傷期間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想與人接觸,讓自己消化這些情緒,雖然兩個層次述說不同的主角,但投射的感情與重量是一樣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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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浪貓小虎

 

熊貝:前一陣子在妳的粉絲頁上有看到小虎的尋貓啟事,同樣身為貓奴的郭靜,是怎麼樣看待牠,另外,若以擬人化的方式看待在北京的小白,牠與妳又是什麼樣的朋友關係?

 

郭靜:其實小虎其實是我經紀人禹希家後院的一隻虎斑浪貓,牠會在後院花園跑來跑去,很親人也很可愛,剛好禹希也喜歡貓,日復一日的相處,她們關係越來越好。我第一次見到牠時,因為太可愛了,忍不住還幫牠拍了系列寫真照,但就在一段時間後,小虎突然不再出現於那熟悉的花園裡,因為失蹤太久了,尤其是這麼親人的貓更是讓人擔心,所以我們都很希望找到牠,或是被好心人帶回家養,也希望能聽到一些好訊息,因為我們希望牠有個好家庭,雖然我們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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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京的朋友 小白

 

而小白,則像是我在北京小區裡的好朋友。我剛住到那裡的時候,剛開始並沒有注意周邊有沒有貓,是某天下班後,突然有隻貓跳出來,才想到「我怎麼沒有想過要在這裡找貓貓?」,之後,我在沒有工作的那日,尋訪了一下小區,看看到底有多少貓在這裡。第一隻是白色長毛的小貓,牠比較怕人,餵牠吃罐頭也只會與我保持一段距離吃;第二隻是腳受傷的白貓,因為行動不便都只會躲在一樓屋簷下;第三隻就是小白,牠通常都會在小區較中心的位置,那裡有些造景、長椅、小型的拱橋,牠總會坐在橋上。

 

某天下班後,我特意到附近繞了一下才遇見牠,小白似乎只會在晚上出現,且對陌生人似乎沒有太多的警戒心,當我們雙眼相對時,我對著小白說,「來呀。」小白則「喵」的一聲跑了過來,在腳邊磨蹭著,我驚訝著心想原來這裡還有這麼親人的小貓,前兩隻小貓對人的警戒心很高。

 

小白又似乎沒有人養,所以我決定之後的每個夜晚下班後,帶著飼料再出門去找小白,有時錯過;有時我口袋癟癟地沒東西給牠吃,牠依然會過來找我。有一次天稍冷,工作也拖到了11點左右,我依然跑去找小白,因為也晚了沒什麼人,我們坐在一顆大石頭上依偎著,伸手摸著小白,單方面對著牠說著心底話,偶而牠會回上一兩句,一呆就過去了兩個小時,因為臉上戴著口罩巡邏的保安還以為我是可疑人物,還讓我急忙著解釋只是在跟小白玩。當跟小白熟了,一直覺得窩心,某天才發現社區的阿姨都會在晚上九點帶零食去餵牠,所以阿姨一叫小白也會過去,感覺小白還是滿現實的,但牠可說是我在北京的慰藉,所以在要離開北京的時候,我甚至在想要怎麼帶小白一起回台灣,但因為資格太過複雜,所以只能打消念頭。

 

在北京生活,跟這些貓互動變成了我在那重要的事情,甚至會為了牠們找去附近略遠的超市買罐頭、紙碗等道具給牠們飽餐一頓。

 

熊貝:我能夠了解那種感受,一個人身處異地,若是沒有人可以聽妳說話,的確是比較辛苦。最後,想請妳送GQ的讀者們關於生活的一句話當作禮物。

 

郭靜:我想那應該是「對生活多一點期待,然後把日子過成自己想要的樣子。」

 

這次與郭靜的聊天的對話中,部分是因為新曲的關係而發問,但答案都與她的日常緊密連結,也能看得出她認真地去了解自我、面對自我,並善待身邊的所有。「世上最累人的事,莫過於虛偽地過日子。」這是一句佚名作者留下的話。那虛偽,並非虛情假意的生活,而是假裝過著日子,讓自己的生命白白溜走,為他人裝著開心地度日。想要把日子過得真,首先要喜歡自己,同時了解內心自我的樣子,朝著那個方向使自己不斷成長,才能使心靈更茁壯。

 

成長過後,變得更堅強的內心才能透過各種方式去觸碰他人,例如文字或歌曲。若以本次跟我們暢聊的郭靜,就是透過貓、鏡頭、歌曲,使自己的思考模式朝著正能量前進,透過歌聲傳遞曲子內的故事與附著在內心的情緒。泰戈爾曾說過,「水裡的游魚是沉默的,陸地上的獸類是喧鬧的,空中的飛鳥是歌唱著的。但是,人類卻兼有海裡的沉默,地上的喧鬧與空中的音樂。」我們擁有的很多,若能讓每一次呼吸都因為自己的熱情而充滿意義,那麼每天都會充滿著愉悅與快樂。




部分照片提供:郭靜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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